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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中国奇谭》再度成为热搜,却在拿下豆瓣9.5分超高评价之后,遭到一家长炮轰,称吓哭孩子,没有教育意义,不适合儿童观看。网友们集体回怼,认为那是对动画的偏见和狭隘,因为动画不只是给儿童看的。
《中国奇谭》8个故事,以志怪故事为核心,既有对传统文学中经典元素的呼应,又有科幻等新元素创作。从生命母题到人性与心理,每一个故事都可以解读出多重含义。别说孩子了,很多成年人都不大看得懂,对此,导演陈廖宇也说“不用太纠结于懂和不懂。你看见的那一刻,你感受到的东西就是你看懂的东西”。
这又是“一千个哈姆雷特”的话题。人们感受不同,却在与其他国产动画片的横向比较中,在不断发展精进的时间纵轴里,认可它、点赞它。当惊喜尚未褪去,遇到炮轰,自然难以忍受。可细想那家长的话,单从少年儿童的角度想,是否也有他们的获得与失去,值得围绕此片好好聊聊?
全球动画产业发展历程中,佳作不胜枚举,有含义深刻之作,亦有纯纯稚趣之作。可真正能做到让少年儿童逃避、不喜的,也实在屈指可数。《西游记》师徒四人、《猫和老鼠》那对欢喜冤家、《龙猫》里的孩子和精灵……这些角色,哪个不是孩子们耳熟能详的?而谁又能说,这些故事没内涵?小小稚儿看热闹,大些了追故事,有经历后透过画面和故事看见自己、看见现实、看见内心……算得上“全家福”的动画片,是为经典,可能也是家长此番炮轰的题外之义——让不同年龄与经历的人,都能享受它、喜爱它。当然,不同的年纪和心态,属于每个人自己的经典也非一成不变,用不着他人认可,也不用逼他人认可。
《中国奇谭》故事与画风,年幼孩子确实可能看不懂、被吓哭,但他们可以不看。有一些网友反问家长为何不尽监督引导之责,帮孩子选择适合的动画片?这话说得对。《中国奇谭》不是没有教育意义,而是8个故事中,你得明白自己看的和孩子看的有很大不同。都说教育是土壤,孩子是种子,种子种好了,孩子会开出自己的花、结出自己的果。那家长们是否将自己也视为土壤?你这土质有没有营养,能不能护住微小的种子们?说《中国奇谭》没有教育意义,一定是那家长没好好看过,吸收不到个中营养。如此,如何指望种子们得到滋养?家长一怒即止,孩子们失去了获得故事、感悟,甚至恐惧的机会,还能再多吗?
说实话,因家长举报导致动画片和游戏被删改的事情,已经不算是新闻了,根源依然是家长过度焦虑,抹杀了一种叫做“相信”的奇迹。很多不被相信的孩子,总有挫折感一路伴随,并不是他们能力不足,而是看不到希望,那些对于学习和生活的希望,都被无端的悲观失望湮灭了。
《中国奇谭》很好看,可也还没好到天花板去,但至少,这是国产动画进步的见证。而今这一场纷扰,何尝不是关于教育的心理见证?
刘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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